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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义无反顾

扑网，一九七八

叫我现在形容一九七八年的那种深度与高度我都有点后怕

铁丝网上那种带刺的凶狠

那种奋力举起一床床棉被扑向长城般的荆棘，然后

让希望开始攀越的绝望

那种狼狗、子弹与喇叭的警告

那种鲜血顺着脖颈与脊背的噗噗有声的流淌

叫我现在形容饥饿、褴褛与所谓的“群众专政”我都有点后怕

我只看见

那种绝望的眼睛在三更天里的蛰伏，然后

狼一样的扑网，然后

枪响

即便我现在写诗

农民兄弟也在一个个地倒匍于我的诗行

想来后怕，三更天，血花飞溅，如同

一大批残破的月光，倾泻在迟尺香港的地方

写这首诗我坚持少用标点符号

那是子弹形状，也是

我泪滴的形状

女士们先生们，一九七八年

我不光是指充斥于广东宝安的那种尖叫、仓皇与前赴后继

也不光是指北京邓小平一个人的胆量

哦，一九七八年

北方京城的争论、吵骂、政治帽子的凶狂

哦，一九七八年

我的饥饿，我的农民，我祖国南方的隔绝资本主义的铁丝网

是的，我就是指一九七八年的那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一个民族与一种希望的集体扑网

背脊上，子弹的声音如喇叭花一样怒放

是的，我就是指一九七八年的烈火中的惨叫

一只企图涅槃的

痛苦不堪的凤凰

一九七八，一九七八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我还是要坚持寻找

坟墓，那种有如喇叭花一样从中国土地深处伸出的手掌

底层百姓的誓不回头的

集体扑网

被狼狗与社论猛烈追逐的历史——中国的伟大的

改革开放

我理解在街头在公园里叙述的种种惆怅

理解咳嗽的空气与泛着胃酸的河床

但是比饥饿、寒冷与那道会像血管一样喷血的铁丝网

我还是要与一九七八蹲守在一起

要伸出我的颤抖的手，烤着一九七八的火盆

我已经认出来了，这不是火苗，这是霞光

是一个国家的喷薄的东方！

多么好啊，一九七八

后面没有了狼狗前面消失了铁丝网

多么好啊，一九七八

在世界的运动场上，一个民族，如夸父逐日一样

弯道超越，蒸蒸日上！

哪怕，我就是一条虫子

哪怕，我就是一条虫子

也要拱破泥土

我的愿望有点简单也有点尖锐，无非是，我

要在大地上，留下我的痕迹

我的蠕动，哪怕看上去很猥琐，也是我的努力

如果你往好的方面想，它简直就是一行诗歌

一行舒展中的优雅的诗

哪怕，我就是一条虫子

也要爬过那处浅浅的水洼

我知道我占领过的水洼，最后会发育成

一条山溪，接着发育成一条小河，然后发育成

一条大江，最后，成为一座大海

哪怕，我就是一条虫子

也会奋力爬上一座山岗

山岗的海拔，就是我

一条虫子的海拔

我甚至要从农村蠕动到城市

从自留地蠕动到下水道

我柔软的头部，甚至能带上一顶坚硬的安全帽

撑起我几乎难以承受的重量

在城市里生活，比在平原上难多了

我要克服许多钢筋水泥

爬过许多齿轮与锐角

但我总是以柔克刚，我从不大喊大叫

也不会上访，因为我毕竟

是一条虫子

但是，我会用我全部的气力，结一个茧子

一个静静的躺在事物深处的茧子

然后，某一天，突然，就咬破自己的皮肤

咬出一个洞，然后

大胆地伸出我的头，举起

我从未有过的骄傲的翅膀

我会飞翔，我会越过钢筋与水泥

越过花朵与树木

彩虹会朝着我的方向弯下来

我会让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奔跑着尖叫：

看啊，妈妈，那是一只蝴蝶

那是一只天下最漂亮的

蝴蝶

我愿意在这样的赞美声里

在草丛中，甚至在污水沟的边上，安安静静

产下我的卵。这些卵，晶莹剔透

多么可爱

黎明之后，她甚至会闪耀起太阳的光芒

我甚至能很欣慰地想

我的后代，也是一条虫子

这条虫子能占领土地、水洼、山岗、地下室以及天空

能快乐在一个小女孩的尖叫声里：

看啊，妈妈，那是一只蝴蝶

那是一只天下最漂亮的

蝴蝶

我要他！

就这一瞬间

我的爱情，以及我后代的爱情，便一齐

成熟了

太阳的尊严，我的尊严

看啊，地平线开始吐白沫了

地平线是一条鱼啊

鱼泡泡把东方吐白了啊

看啊，地平线开始吐红了

原来地平线是个女人啊，她就要分娩了

快看啊，地平线现在已经沸腾

脐带要断了

东方马上要诞生一个带血的孩子了

太阳啊

太阳啊

所有的山现在都站起来了

所有的树木和森林，现在都在劈啪作响

而那些江河与海洋，一齐

捧出了金子，是闪闪的耀眼的金子啊

我看见所有的城市与乡村

都从土地上跳了起来

每一个站直的男人、女人，哪怕是孩子

都是大写的模样

我知道，太阳已经进入我的心里了

太阳啊

我的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

就是你的四个组成部分

太阳啊，我心里的地平线

一直在沸腾啊

太阳啊

你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做人的权利

你是我成为大写的人的权利

你是我不再承受贫穷的权利

你是我的自由呼吸的权利

你是我的永远不可剥夺的民主的权利啊

正因为

正因为太阳，你是如此的明亮啊

告诉你啊太阳，我就是你的地平线

我在沸腾，我在喷出热血与火焰

太阳，我就是你全部的尊严与光辉

只有我看得见你

只有我能向你欢呼，因为

我是人啊

太阳，听见没有

我是人啊！我是人啊！我是人啊！

我是一个有全部自由与尊严的人啊！

谁也剥夺不了我，就像谁也剥夺不了你的升起

你听见没有啊，我的太阳？

我——的——太——阳！

第二章：致敬，我强盛的祖国！

中国天眼

我不觉得窥探有什么不好，有时候这个概念还很庄严

我请四山为此作证

臂膀相挽的四山几乎哭泣，这是激动所至

也请喜泣中的雨与云朵外面的鹰为此作证，请风

为此作证

中国已经闭上所有的眼睛，只睁开

一只独眼

我现时的感觉就是这样

中国要代表一颗星球，窥探所有别的星球的隐私

中国躲在贵州的门缝后面

中国把瞳孔放大到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

说真的，躲在门缝后面的动作

也可以如此庄严

请四山帮助我，记住这些有意义的名词：

五百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

东经.5度，北纬25.4度

贵州省，平塘县，克度镇，大涵窝

启用日期：年9月25日

也有诙谐一刻：

深夜，一只猫头鹰滑过镜面，试图冒充外星生命

这一玩笑，是紧张窥探中的茶歇

也有外界疑惑：

能看见过去的历史吗？

外星人会发现地球开始窥探了吗？

门票五十元一张这么便宜啊？

五十元，我与无数有兴趣前来窥探的人们

细细窥探着

专业窥探者的窥探

此刻，我用掌心蒙住一只眼睛，让另一只眼睛

睁成贵州

此刻，所有的鸟群、云彩、风和彩虹，都按计划让开

让我窥探天堂的门环

以及那门环后面的

我所有的先人，以及，我本人

所有过去与未来的秘密

我用三十个足球场的面积安放它们

五十元，我窥探到了一个国家的前景

这是最重要的

这是任何猫头鹰也难以干扰的

大同蓝

不用怀疑，大同蓝，就是由下列芬芳扑鼻的事物组成的

清风、长天、白云、云雀与鹂鸟的鸣叫与槐树刚吐的黄花

有时候，还飘过一片花粉

有时候，还加入一条虹霓

不用惊讶，数年前还挣扎在煤雾里的大同，就敢

采撷天空最深处的蓝色，裁剪自己的新装

是的，数年前，大同还是以煤灰洗脸，用粉尘刷牙

云冈石窟的佛菩萨们，还在交流如何限制使用黑煤的面膜

仿佛，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仿佛

一种意志，在另一种意志的面前

转了个身

这是我今天的亲见

亲眼看见隆隆的出煤巷道没有一丝粉灰

工人穿着白衫按动电钮

亲眼看见从采掘面归来的质检人员，后脖子上那块毛巾，依旧雪白

难道他们只是去暗黑的巷子，跟煤炭，谈一场优雅的恋爱？

也亲眼看见调度平台的大屏幕上

煤炭生产全流程的生态循环

亲耳听见同煤集团领导层斩钉截铁的誓言：

黑色煤炭，绿色开采

也知道云冈石窟的菩萨们在互相点头，认可大同的采煤技术

已经领跑了世界,包括

所有的琉璃世界、娑婆世界、极乐世界

不用怀疑，大同蓝，是由下列姿态走向世界的：

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以及

大同商品房的紧俏

不用怀疑，大同蓝，最终，是由下列人物鉴定通过的：

我、你、大同百姓、国家环保部长、释迦牟尼、观音、文殊、普贤

还有罗汉，整整五百名，全部赞成票

围海，再造一个温州

你没有看错，浪花

正在加紧凝固成茅草、芦苇、砂粒

大海，正在吐出它所有的骨头

浙江要收割又一个温州

为了中国的经济开放的宏伟格局

这一课题，东海很愿意配合

中国的四大海洋，其实都很讲政治

这块叫做“瓯飞新区”的崭新国土，两期共达五十三万亩

这是亚洲最大规模的围海工程，说实话

太平洋的损失是不小的

但太平洋足够大，它在温州人面前忍了

工业园区、空港新区、农业区与养殖区

都在排队等待入住

她们手握编号，踮着脚，挤在蓝图上

人民的许多彩色的梦境，也夹杂在队列中

这一刻，一只海鸥尖叫一声飞过我的视线

绕了个弯，又折返大海

我一直在猜想，它的鸣叫是吃惊还是感伤

其实，它只是咳嗽了一声，这世界沧海桑田的规律

它祖先的祖先，早已明白

温州要迎娶一位同样体型的新嫁娘

这桩喜事，门当户对

因为太平洋足够大

所以太平洋就不在乎，太平洋就跑到温州人面前道喜了

它包了一个很厚的红包

红包里，是茅草，是芦苇，是砂粒，是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土

第三章：杭州是这样辉煌

欢迎拍打和平的翅膀，降落杭州

他们拍打起了翅膀。他们终于发现

一份难得的美丽，位于东经度、北纬30度交叉处

这些世界大国的元首们、总统们

这些相信自己是世界领航者的

能看透一切航线的黑眼睛、蓝眼睛、黄眼睛们

终于，他们看见了杭州

看见了中国南宋朝代的首都

这座渴望和平比渴望一切都迫切的城市

终于发现

一座连骨髓都是由和平构成的城市

一个被称作天堂的人间仙境

她拥有一个动人的湖泊，以中国最美丽的女人西施命名

还有一位会写诗的名叫苏东坡的市长，特意

用西子湖的淤泥，堆起了一个被称作三潭印月的岛屿

专门供拍打和平的翅膀降落

我知道，现在，这些翅膀成为元首们与总统们的专机

十九对翅膀在寻找这个中国最美丽的城市

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杭州人，我想同时看见

友谊、爱情、宽容、理解、大度、和平

我知道十九对翅膀降落的时候

这些词汇会步出机舱，并且会挥起右手

如同鲜花摇动花瓣

因为在我所居住的城市，最美丽的事物显而易见

她们滚动在曲院风荷抖颤的莲叶里

站立在钱塘江壮观的潮头上

闪烁在大运河细密的波纹间

甚至，她们就是一片春江花月夜，被

中国东汉时期的严子陵，静静地垂钓着

因此，以和平的名义

我们杭州人，欢迎一切拍打和平的翅膀降落

就如同欢迎春风降落、霞光降落、彩虹降落

而我更愿意相信，喜欢在三潭印月上空

收拢翅膀的元首们、总统们，携带着的

都是一颗亮如明月的善良的心

由于你们，所有的经纬线，现在

都已经编织成了一只五彩缤纷的花篮

花篮的把手，就是杭州

由于钱塘自古繁华，这个城市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足够你们采摘

再告诉你们，我们这个城市，自古是

吴文化与越文化的交界

我们早就习惯了不同文化之间的

对话与交融

再告诉你们，我们这个城市，一向是

中国南方与北方的交界

我们早就学会了将不同的气候特征，演化成

每年的风调雨顺

所以，对G20的欢迎，我们是由衷的

你们发现了一个城市的美丽，尤其是她的底气

当一对对翅膀出现在西子湖上空，努力拍打和平的时候

你们会看见，所有的杭州人

都在举起热烈的双手，拍打真挚的感情

这样的一种遥相呼应，就是

一个最渴望和平的城市的

最真实的表情

朱重庆的航民村，在如此航行

我想指出，他的名字重庆，与中国西部的那座山城重叠

这就很有点喜气洋洋的意思

而他的姓氏，朱，则指出他与憨厚的朱总司令乃是本家

应该说，这种憨厚，是中国农民的本质

他把一个最不起眼的江南小村

打造成了一座城市

当然，我将之比喻为城市，是指它的活力与产值

而看航民村的外表，仍扭着江南水乡最婀娜美丽的腰肢

这是任何朝代不曾有过的奇迹：

中国乡村的茅屋，全体站成了别墅的姿势

这是童话里才有的故事：

农民，从千年的烂泥巴里，挖出了成群成群的金子

朱重庆总是说，这是大家的努力

我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朱重庆每次这么谦虚的时候

他的航民村，又从百尺竿头上升了一尺

使我惊愕的是，航民集团至今不是私人企业

朱重庆自我约束，凡带头人，一律不得拥有个人的股资

朋友，这样的航行，在中国已是很罕见的了。你可以想象

朱重庆那条船的桅杆上，始终飘扬的，一定是一面

有着锤子镰刀的

永远不褪颜色的旗帜！

我在运河边写下沧海桑田

或许，应该尽早把乡村的概念，重新送回乡村

连同那些低矮的房舍，那些淳朴的鸡鸭

连同那些屋前屋后张挂得像蛛网一样粘稠的电线

或许，应该尽早把城市的概念，生长到城市的心脏里来

连同宽广的马路与商厦

连同斑马线与霓虹灯，连同

繁忙而有序的地铁与轻轨

或许，沧海桑田这一变迁的伟大与壮丽

就是沧海桑田这一变迁的艰难与苦痛

多少历史与多少利益

在迁居这两个字上缠绕

多少矛盾与多少纠结

在搬家这两个字上交织

今天，我遇见杭州拱墅区征迁办公室的一位姑娘

刚提及征迁两字，她鼻子突然就酸了

两只眼睛成了两只水汪汪的拱宸桥洞

而一大串水汪汪的故事，便顺着运河的波浪

逶迤而来

她受过误解，挨过骂，被人狠狠指过鼻子

她被一些混乱的历史与突然膨胀的数字，压得喘不过气来

有的人家，她甚至登门五六十次

被人以为是闺女上门

她经常半夜惊醒，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她发誓再也不干征迁这种活儿

但是第二天清早，她又这么准确地、和颜悦色地

站到各种疑问、责难、恳求的圆心部位

她对我说，这是历史指定的位置

她说，她知道这个地理方位的重要

城市与乡村，就在这里换岗

沧海与桑田，就在这里交接

她听见，杭州在向国际化城市迈进的征途中

特意向她回过头，说了一声

谢谢！

她当着我的面，擦了多次眼泪

这满脸的泪水，也有许多，是出于感动

她听见有些住户拉着她的手说：姑娘，啥都别讲了

为了大运河南端的美丽，为了杭州的美丽

你的安置房在哪儿，我们就搬哪儿

她听见有些住户哭了，说政府把最好的地块都安排给了安置房

又说政府细心啊，能把

七十以上老人、失独老人、丧偶家庭都集中起来供养过渡

听着这些话，她就跟住户一起哭了

姑娘对我说，拱墅区能在全市率先实现城中村改造清零任务

绝非偶然，这是大运河日夜滋润的结果

是大运河畔三十个村子的百姓，知道

一个国家急需腾飞的缘故

而当年的京杭大运河，不就是这样腾飞而起的？

没有搬迁，也就没有运河

没有运河，也就没有滋润

没有滋润，哪有我们这些百世绵延的运河人家！

告别城中村，就是告别旧观念，就是冬去春来

就是大运河哗哗哗的一路向前

说到这里，我就看见姑娘的眼睛明亮起来

而流过拱宸桥洞的那些故事，一个个

也都拉响了最为嘹亮的汽笛

时代为之震颤

我是一个诗人

我也在运河之滨摆下了一个写诗的院落

因此我有责任，把这个美丽得像诗一样的故事记述下来

我要把这首诗让窗外的运河带走

大运河从北京流来，流过嘉兴南湖烟雨楼，又流过

我的窗前

它携带着唐宋元明清许许多多感人至深的故事

它负责向未来叙述历史

那么，现在，也请捎带上我的这首小小的诗作吧

我想，大运河，它是愿意的

杭州与钱塘江，并肩奔腾

很长时候，说到杭州，就只是一个西湖的概念

一个三潭印月的概念，一个后花园的概念

钱塘江在哪里？

咆哮的钱塘江在哪里？

万马奔腾气势如虹的钱塘江在哪里？

是啊，很长时候，我就没有听见钱塘江对杭州的召唤了

很长时候，杭州那片水声，只是轻轻荡漾在

西湖的三潭之间

荡漾在苏堤与白堤的臂膀之间

她最大胆的举措，也只是安静地钻过

古朴的拱宸桥洞

如果我没有记错，杭州的醒来，以及坐起身子

应该是在改革开放的年代

或许，六和塔的风铃，正是她灵敏的耳朵

她终于听见了日夜不息的钱塘江的召唤

她一下子打开了西湖的窗子，亲眼看见了

钱塘江大潮的潮头上，那些

挥舞在弄潮儿手中的红旗

是的，钱塘江就在那里

咆哮的钱塘江就在那里

万马奔腾气势如虹的钱塘江就在那里

就是这样，杭州一跃而起，以冯根生、鲁冠球、马云的名义

与勇敢的弄潮儿为伍，在波涛与波涛的轰鸣之间

大声呐喊，成为当代中国的

一道激动人心的风景

杭州制造、杭州文创、杭州科技

杭州大数据、杭州电子商务

就是这样，杭州与长天，与希望，与梦想，与广阔的地平线

有了默契

于是，人们看见，杭州

不仅有西湖、西溪那样的传神的双眼

不仅有京杭大运河南端的那些优美的肌腱，更有

咆哮着一路前行的钱塘江那样的脊梁骨

是的，朋友，就是这几年，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浩荡的钱塘江水早已不仅仅是喂养着或者是灌溉着杭州

它的浩瀚与奔腾，已经是

杭州呈现在在东部中国的一种时代象征

为此，请全体

接连耸立在钱塘江两岸的象征着知识和前沿科技的高楼大厦作证

请所有

参加G20峰会的元首们和总统们作证

请仅仅是

为了保住农田而向钱江潮射过弓箭的吴越国王钱镠作证

请只能在

西湖里反复清除淤泥的白居易市长与苏东坡市长作证

我们意气风发的当代杭州，已经是毫无疑义地

大踏步地迈向了钱塘江时代

今天，就让我们的视线

从钱塘江切入，看见一个中国古都奔跑的当代姿态

甚至听见，杭州反过来在催促着钱塘江的每一重波浪，要以

更加迅猛的速度，向太平洋奔腾

是的，就是太平洋

是的，从千岛湖、富春江、钱塘江、杭州湾、大东海，直指太平洋

我们的自然流向与精神指向都非常清楚

我们的目标就是太阳升起的东方，就是太平洋，就是全世界

因此，很清楚，朋友

钱塘江时代的意义，就是坐标的意义

杭州的坐标是充满活力的国际城市

而不仅仅只是东经度与北纬29度的地理概念

同样清楚的是，朋友

就杭州而言

西子湖、大运河、钱塘江，都是同一个形象

无论是湖水，是河水，是海水，它们现在都翻腾着相同的频率

那就是世界的精彩，就是天下的归依

就是文明的巅峰

让我们祝福杭州的钱塘江时代

也让我们祝福钱塘江的杭州时代

朋友，同样，也举杯祝福我们自己吧

杭州与钱塘江的并肩奔腾，就是你我在这个城市，每一天

生命的意义

我的滨江，我的神奇之地

我想告诉你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朋友

如果，把我们这个伟大时代一切最时尚最前沿的概念

全部集中在一起

譬如，孵化器、加速器、新能源、黑科技

譬如，人工智能、跨境电商、云计算、大数据

譬如，产业升级、文化创意

如果，把这些前沿概念全部堆集在一起，那么

这个堆集地，就是杭州滨江区

是的，就是中国浙江省杭州市滨江区

这个钱江大潮日夜呼啸而过的创业之都

这个拥有阿里巴巴、海康威视、新华三集团，以及

众多家上市公司的神奇之地

这个人才高地，这个产业高地，这个创新高地

这个只要有理想，就能点石成金的“国际滨”

这个只要春风一吹，就能万花盛开的年轻城区

是啊，我们怎么能不说到她的年轻

年轻，是这块土地的最值得骄傲的词语

虽然说，她是一块有着稻米传说和沙碱故事的古老土地

但也是一块敢于奋起一跃实现华丽转身的

最为年轻的行政区域

是什么击中了这块土地的灵魂？

你我都知道，朋友

是季节，是春风，是时代的霹雳

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关于未来的热望与希冀

是血气方刚，是年轻

一种热血奔腾无可阻挡的年轻

这与科学很年轻、二十一世纪很年轻，是同一个道理

正因为年轻，所以，铺开一幅最新最美的画图，就是

这块土地唯一的发展逻辑

现在让我们说到另一个关键词，那就是勇立潮头

感谢在我们身边日夜流淌万马奔腾的钱江大潮，给了我们

这样的胆魄和毅力

这样的挑战和机遇

我们从没想过甘居下游，也没有想过安居中游

属于我们的唯一形象，就是惊涛骇浪之上的

弄潮儿——昂首屹立，手把红旗！

听见我们蓝图里的呐喊声了吗，朋友？

在杭州建设国际化世界名城的伟大战役里

滨江必须有大格局，必须有首位度，必须有贡献率

这是滨江三十万人马

精神的大写意

如果不在浪尖弄潮，我们哪来这等豪气

听见我们远景里的欢呼声了吗，朋友？

产业国际化、人的国际化、环境国际化、服务国际化

这都是滨江张大双臂，率先迎来的缤纷花季

我告诉你，不光是海康威视，不光是阿里

将有更多的新的千亿级产业集群，在钱江大潮的轰鸣声中

蓬勃发育

你想追求创业的快乐，请来这里

你想创造生活的幸福，请来这里

这里，人民生活的满意度，就如

覆盖我们全区域的这个美丽花园，芳香四溢

我们还想说最后一个关键词，那就是谦虚

我们要始终保持大潮过后的那种坦荡与静气

知道春色的满园，靠的是鲜花一朵接一朵的集聚

知道钱江的东去，凭的是波浪一排连一排的接力

所以滨江建区二十年来，我们的每一步

都这样兢兢业业，脚踏实地

朋友，你是知道的

能挽着钱塘江拥江而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荣誉！

因此，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朋友

我们杭州滨江区的诞生、存在、发展与起飞

是我们中华民族腾飞的史诗里，非常亮丽的一句

就为的这首民族史诗的完成

我们在此相聚，我们在此朗诵，我们在此

互相挽起友谊的手臂

滨江走到哪里，我们也走到哪里

滨江有多少辉煌，我们也就有多少成绩

感谢你，我滨江的壮阔与滨江的神奇

你让我们活出了此生全部的意义

也感谢你，朋友，在这个流光溢彩的不眠之夜

你能与钱江大潮，以及

钱江大潮上的弄潮儿站在一起

是的

为了我们这个拥有黄河、长江与钱江的至亲至爱的国家

就让我们，以滨江的名义

并肩奋斗，无怨无悔，毕生努力

杭州的风景与杭州的人

依我看来，杭州的心灵，绝对是由

两个部分构成

一个是杭州美丽的山水，一个是杭州美丽的人

就像左心房与右心房，就像

左心室与右心室

因此我要建议你，朋友

你在搬动天下最漂亮的词汇，颂扬

西湖、西溪、大运河、钱塘江、千岛湖的时候

也要用同等重量的形容词，赞颂我们

精神高洁的杭州人

难道你不觉得

我们杭州的人，走在杭州的风景里，就是一幅

天下最动人的摄影作品？

难道你不认为

由杭州的风景衬托着杭州人，这样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就是世上最有品质的生活？

杭州地处吴越交界

吴国与越国来来回回的战争拉锯，或者和平共荣

让杭州人早就习惯于以左手，托举吴文化的精致与温婉

用右手，握住越文化的大气与创新

而南宋时节，我们杭州人，自从当上了首都人民之后

看任何问题，一下子，都有了国家视野

甚至国际视野

关于这一点，当今的阿里巴巴电子商务，以及二十国峰会、亚运会

都足资证明

朋友，你完全可以沿着孤山下秋瑾塑像的那一道

仗剑天下的英气，寻见

杭州的“最美妈妈”吴菊萍

朋友，你也可以，循着西湖边岳元帅那种“念天下苍生”的松柏之情

看见临危不惧的杭州“最美司机”吴斌

无论你身处杭州何地，无论是在

拱宸桥头，还是在凤凰山脚，无论是在西溪湿地

还是在钱塘两岸，你都可以看见杭州人的彬彬有礼

他们通过每年的邻居节，重新

把自己当作邻居，把邻居当作自己

他们通过雷锋广场的互相搀扶，懂得

自身的价值与社会的价值

甚至，连每一辆杭州的公交车，都学会了儒家风度

哪怕只见着一个过路的行人

也一律止步礼让，向你挥手致意

我不能不赞颂一个城市的美丽，与

吹过这个城市上空的文明之风的美丽

你难道不觉得，就是这样的文明之风，让这座城市的

每一道窗帘，都抖动有如花瓣？

每一张笑脸，都温暖有如春天？

是的，朋友，你完全可以证明，文明之风每年春天

吹过这座城市，那就是

杭州人心间响成一片的柳浪闻莺

文明之风在夏日吹过这座城市

那景象，就是杭州人眼中的曲院风荷，而文明之风

在秋天进入这个城市，那就必定成为

杭州人灵魂里的满陇桂雨

即便在北风呼啸的寒冬，文明之风

也是我们灵峰与超山的梅花

也在杭州人的精神高地上，散发出一阵阵最为悠远的清香

因此，朋友，我愿意再次重申，杭州的心灵

由两个部分构成：

一个，是杭州的山水；一个，是杭州的人

他们在东经度、北纬30度的交叉处

双峰插云

第四章：对一个伟人的怀念

你还好吗，小平

写你的名字，笔划特少

少得像真理一样单纯

喊你的名字，调门特顺

顺得像百姓人家最爱取的小名

大声说出你的名字，是在

那一年寒冷的开春

我看见，父母脸上

干涸的河床忽然湿润；我不是在说

我自家的父母从此恢复了名誉

我是在说，一个民族，瞬间

获得了自尊

错字连篇的中国五千年文明史

由于一句“实事求是”，终于有机会

全面校正

春天的热身赛才刚刚开始

我们听说你又去了深圳

总之，这是一个有关速度的故事

感谢失眠的设计师，下笔有神，入木三分

那么，你现在好吗，小平？

那炷烟头，还能一明一灭吗？

想到你，总是听见中国铁路的声音：

一明一灭之间，啪答叉开

又啪答一声，重新接准

那么，你现在好吗，小平？

我们眼下的生活，已经很有些滋润

我们每一次这么说的时候，脸上

总会有一些泪痕

很想找个地方，能放下一束玫瑰

但是，小平啊，我们仰望太阳，又仰望星空

依旧，很难找到那片云层

我想，记挂一个人的最好方式，或许

还是十几亿百姓

一日三餐，舒心干活，好好做人

关于三峡的锋利

一条江河能够把中国拦腰砍断

可以想象，刀刃有多么锋利

更不必说三峡了

三峡，刀刃里

淬过灵魂的一段

天下最锋利之物，就是水

水从天上下来，把土地

一块块剁碎，然后水又回到水里去

再度磨亮自己

那种磨刀的姿势，词典上叫作波浪

其中出手最快的一把刀，当然

就是长江

陈独秀就出生在这条江的中部

成名于这条江的尾部

死在这条江的头部

陈独秀只把长江挥起了一半

他的力不够狠，没能腰斩中国

毛泽东选取南京、江阴

刀刃的另外一段

他动作神速，霎时见血

割断了一个政权的咽喉

而邓小平则提着长江的尾部

那个蔚蓝色的末端，人称上海

他把这条江，一下子

举了起来

因为他抓的是刀柄部位，所以

一个民族的千年愚昧

忽然有了可能，被拦腰斩断

船过三峡，我不能不在

刀槽里，思考长江的百年锋利

满心眼，都是血迹

登深圳莲花山

你一定感觉到了风

莲花山顶，一座塑像在大步行走

衣角搧起的风，你一定很有感觉

不然，为什么莲花又奋不顾身地开放了

依邓小平南巡的年龄，他那步履，几乎

可以连带“蹒跚”这个词汇

我在影视与小说的地盘上都勾画过他

我当然知道，风在他的脚步间是怎么逐年变小的

很明显，艺术家所雕塑的，是

血的形象

血在血管里的咆哮与奔突，当然能带动风

如同黄河杀过壶口

不用说，让大衣的一角，迅速扬成了风帆

甚至让深圳，鼓成了一个国家的

实敦敦的小腿肌肉

甚至，由于吹动

中国脸膛上，一些持续了好几千年的皱纹

开始平滑

从邓小平此刻的笑容中，似乎也能

观察出这一点

一朵朵莲花的相继开放，也全是

顺时针的

飞起的衣角，一直在作出舵的暗示

还可以这么形容，一座行走的雕塑

是秒针、分针、时针的形象

显然，就邓小平个头而言，更像是时针

是啊，这是庆幸的，中国的莲花

正在风的帮助下

顺时针，大面积开放！

欢迎欣赏